已经走了很远很远,也很久很久了,偶尔停下来的时候就会这么觉得,尤其是在往回张望的时候。
那时候并不懂得如何来更好地计划生活,但却并不缺少激情和梦想。尽管理想与幻想和空想之间的距离并不遥远,甚至只有一步之遥,但一直固执地坚信梦想,是的,就是梦想,有梦想就有希望,所以,美好的一切肯定在前面不远处,只要不停顿地走下去就可以了。不会刻意伪善的去修饰自己,哪怕有时候会觉得自己不够优秀,不够富有,不够吸引别人注意,也不会感觉有多么卑微,多么自责,因为这些都只是成长换来的附属品,终究是会能够轻易得到的。喜欢放任自己的个性,无论它是一把刀,任意挥舞很容易地就把别人伤到了,也可能是一柄双刃剑,生硬的招式捎带着伤别人的时候,也刺得自己血留不止,但没什么大不了,伤口终会结痂成痕,再去抚摸也不会感到多少疼痛。很多东西,明明是应该珍惜的,但不会也不懂得如何去珍惜,不经意间溜走了就走了吧,如同喜欢的一个电动、布娃娃或别的什么玩具,遗失了就不再去费心的寻找,总是以为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在前面,还有更应该珍惜的东西,自己能够获得。
很难说每个人经历时,最顾忌的是自己的内心,或许最在意的是一直隐隐在头顶回响的那个声音,它像一条绳索或是光束,也可能是别的类似旗帜的东西,牵引着你,在你下意识或是迷茫急着寻找答案时出来,告诉你一些你认为的事实真相,或者可能的最应该的处理办法,它就像指示方向的导航器,让你无法不遵从,无法逾越地一步一步朝前走。
走了很多很多的路,极少回头张望,只是偶尔在一个转弯处,不自觉地停顿一下。渐渐就失去了原本的方向和耐心,也越来越少的再去照顾自己的内心。而那些曾经时常萦绕心头的声音,也就不再那么清晰,那么响亮。这使得会在某个时刻,甚至是在某个重要的时刻,突然便惊觉起来,那声音呢,那个应该出现的方向呢,再也无法准确而坚定的加以辨别,如同迷失在森林里找不到出口一样,开始困惑,也开始惧怕。
生活总是会教会我们一切,也会宽容一切,即使在你绝望的时候,也会一定给你留条出路,但却从不肯给你再来一次的机会。那些梦想,渐渐远离,任你再怎么努力也无心无力的去捕捉了;那些个性,逐渐圆润,或是收藏起来,在经历了很多次的默然之后,才发现已经没有人或是没有空间可以让你肆意施张;那些伤口,像发病的固疾一样,尽管早已愈合,却会间隔越来越短的疼痛发作,在身体上形成一道鲜红的伤疤;那些丢弃的东西,在岁月的酒窖里越酿越香,越发显得清晰可爱,不管如今获得了多少诸如此类的玩具,都觉得不及当年的那个一半好。
有时候觉得是在怀旧,怀念那些青涩的、可笑的、真实的过往;有时候觉得是在思考,把前尘往事与已经可以判断和预知的未来缕理剖析;有时候可能就是恍惚,恍惚于岁月匆匆、青春将远去,恍惚于生命苦短、不会再来,恍惚于茫茫人海疑如空复身。但不管怎么样,这些东西如同摆脱不开的呼吸气场,隐藏不住的笑容背后的一丝落寞,你可以避而不谈,可以转移视线,也可以酒雾升腾,却唯独无法忘却、无法释怀,无法在某个深夜醒来伫立窗前时不泪流满面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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